入不二門——公案拈提集錦



第七十六則 德山拄胸



朗州德山 宣鑒禪師 師尋常遇僧到參,多以拄杖打。臨濟聞之,遣侍者來參。行前教令侍者:「德山若打汝,但接取拄杖,與他當胸一拄。」侍者到,方禮拜,師乃打,侍者接得拄杖,與師一拄,師歸方丈。侍者迴,舉似臨濟,濟云:「從來疑這個漢!」

東禪齊聞云:「只如臨濟道:『從來疑這個漢。』是肯底語?不肯底語?為當別有道理?試斷看。」

平實云:「德山只具一隻眼。且道:既然具眼,為什麼又道只具一隻眼?」

星雲法師云:《有一學僧在庵側旁看見一隻烏龜,就向大隨禪師請示道:「眾生都是皮裹骨,為什麼烏龜卻是骨裹皮呢?」大隨禪師聽後,並不作答,僅將自己的草鞋脫下,覆蓋在烏龜背上。 守端禪師曾為大隨的舉止,做了一首偈頌,頌云:「分明皮上骨團團,卦畫重重更可觀;拈起草鞋都蓋了,這僧卻被大隨瞞!」佛燈禪師也跟著做了一首偈頌云:「法不孤起,仗境方生;烏龜不解上壁,草鞋隨人腳行。」 寶峰禪師更明顯地指出:「明明言外傳,信何有古今?」頌云:「擲金鐘,輥鐵骨;水東流,日西去!」 吾人生在這世界上,到處都有好奇心;即此好奇心,求知則可,悟道則遠,悟道者乃由平常心。學僧見龜骨裹肉,即起好奇心,大隨以草鞋蓋覆,即蓋覆此一虛妄之根源的好奇心。佛燈禪師的「烏龜不解上壁,草鞋隨人腳行」,這是多麼平常的事!寶峰禪師的「水東流,日西去」,這又是多麼平常的事!可是在平常裡,有一個世間上不平常的原則:緣起性空!明乎此,則佛道也、禪心也、解脫也,均在此中!》(佛光書局《石頭路滑》頁125、126)

平實云:其實好奇心正是佛菩提道之動力所在,星雲法師所說之理,卻與事實真相互違。求解脫者,多屬畏懼生死輪迴苦,故求解脫之道,乃有外道所誤會之涅槃與解脫等法;為有如是緣故,乃有 世尊觀察彼等諸人得度緣熟,乃出於人間宣說二乘涅槃之法理,故有人間聲聞三寶出現於世。然因 世尊之示現人間,便有諸多菩薩同時追隨受生於人間,由是緣故, 世尊亦須為此諸已悟菩薩及人間之新學菩薩宣說佛菩提。

諸菩薩之追隨 世尊來到人間修學佛菩提者,皆是因為對於法界實相的好奇心,欲求究竟了知法界之實相,是故不辭辛勞、追隨 世尊而降生人間,皆是欲求了知究竟實相之理也。由是緣故,亦有人間之新學菩薩因為好奇心,欲知開悟明心是何境界,欲知眼見佛性是何境界,盡形壽修學佛法般若;乃至久學菩薩欲知諸地道種智、佛地一切種智之境界,不辭長劫辛勞,追隨 世尊修學佛道。如是而修佛道者,正因求法之熱誠心所致!然而求法之熱誠,卻是植因於對實相之無所知、之欲了知,即是因為好奇而欲求證之,非因對於世間「有境界相」諸法之喜樂貪著而追求之。

如是欲求佛菩提道之內涵與親證者,絕非星雲所說之覺知心處於「平常心」狀態中所可得也!然而星雲法師卻誤以為:將覺知心處於平常心狀態中,於一切法都以平常心對待之,如此即是悟道、即可悟道。故有上來所舉其文之錯誤開示,卻與實相完全相反也! 當知宗門所說平常心是道,經中所說直心是菩提者,乃是指第八識本是直心,本是平常心,非如星雲── 佛光禪師── 欲將非直心、非平常心之第六意識覺知心,轉變成第八識直心、平常心也!第六識與第八識不可變來變去故,此二識是同時並行運作之二種心故。

復次,白雲守端禪師之偈意,星雲從來不知,卻作是說:「學僧見龜骨裹肉,即起好奇心,大隨以草鞋蓋覆,即蓋覆此一虛妄之根源的好奇心。」然而白雲禪師之意乃是:「那僧不解禪旨,於事相上問之,其實非是正問。如是未悟之人,於表相上所作之不當發問,大隨禪師以機鋒全部蓋卻,要教那僧回歸禪門宗旨。然而那僧終究不省大隨禪師真旨,依舊被大隨禪師之閑機境所蓋卻。」此公案之意旨,詳見拙著《宗門正義》第四三七則拈提,此勿重贅。

至於「佛燈禪師的『烏龜不解上壁,草鞋隨人腳行』」,絕非星雲所說的「這是多麼平常的事!」而是禪門至理之言,平淡中隱含慈悲為人之深心;若人能於此句下會得,三年後可以為人師;便解得大隨禪師拈起草鞋蓋覆烏龜之玄旨,便會得白雲守端禪師一句「拈起草鞋都蓋了」,便知大隨禪師何處蓋卻這僧,便知「這僧卻被大隨瞞」是瞞在何處;一件公案如許疑雲盡皆消散,從此不受大隨、白雲瞞,更何況能受今日星雲所籠罩?由是緣故,說星雲法師── 佛光禪師── 根本不會佛燈禪師偈語之深意。

星雲法師對禪宗之悟,於其開示言語中,已經完全顯示無餘:「可是在平常裡,有一個世間上不平常的原則:『緣起性空!』明乎此,則佛道也、禪心也、解脫也,均在此中!」星雲禪師是如此認為的:只要覺知心不分別利害美醜…等,保持覺知心常在平常心狀態,便是禪宗之禪,不須親證第八識如來藏;只要覺知心能夠思惟:世間一切法都是緣起性空,並無可以永遠存在的實質,因此而不會執著世間之六塵諸法,就不會有痛苦,這就是解脫,這就是佛道,這就是禪心。然而星雲如是修者,至多只是斷了我所之貪著,尚且不能斷除我見,何況能斷我執?何況能證二乘菩提之無我觀?更不能知禪宗所悟之實相也!

古來禪宗諸祖所謂之悟,絕非如此,都是證悟第八識如來藏,都是因為證悟第八識如來藏而發起般若智慧、乃至發起種智。如今星雲卻說:只要意識覺知心保持平常心,不執著世間法,就是解脫、禪心、佛道。不須斷我見,不須現觀意識覺知心虛妄,更不須親證第八識如來藏,與臨濟宗之開宗祖師臨濟義玄所傳之法完全違背,真是臨濟之不肖子孫也!佛光山四眾弟子竟然能容許如是不肖子孫之星雲法師,繼續破壞臨濟祖師之正法,繼續以常見外道法取代臨濟祖師之如來藏法;竟然無人警覺其毀壞臨濟正法之嚴重性,竟然繼續坐令星雲以外道見取代臨濟之正法,令人浩嘆! 為令佛光山未來能有悟者出於人間,廣利有緣之眾生,乃舉德山拄胸公案,令佛光山出家二眾得有入處:

朗州德山宣鑒禪師,尋常遇僧到參,多以拄杖打。臨濟義玄禪師聞得此事,為探德山之虛實,乃派遣侍者來到德山參看。侍者臨行前,臨濟禪師教令侍者:「德山若舉拄杖打你,你只要伸手奪過拄杖來,再用拄杖往他胸前戳一下。」臨濟禪師的侍者來到德山,見了德山宣鑒禪師,方才禮拜,德山禪師舉杖就打;侍者早知德山會有這一招,伸手接得拄杖,便往德山禪師胸前一戳;德山被奪過拄杖,又被戳了一下,卻不以為忤,只是自顧自地歸方丈室去了。那侍者不是來參問求悟底,所以並不跟隨德山入方丈室,只是逕行迴轉臨濟院,將此過程舉說與臨濟義玄禪師,臨濟義玄聽完之後說云:「我一直都疑著這個漢子!」

後來東禪齊聞說這件公案,又聞臨濟如此說,便取來質問當時天下宣稱已經證悟的老宿們:「只如臨濟義玄說:『從來疑這個漢。』是肯德山的話呢?還是不肯德山的話呢?或是另外還有別的道理?請你們這些自稱開悟的大師們試著斷斷看。」千餘年後,平實斷云:「德山只具一隻眼。」且道:「德山既然具眼,為什麼又道只具一隻眼?」如今爾星雲法師既道:「佛道也、禪心也、解脫也,均在此中!」則應是已經通達三乘佛法之人也!如今有請大師斷一斷!勞煩斷後再出一書,廣為流通,天下禪人要知! 有請! 有請!

然而由星雲大師── 佛光禪師── 之禪書中所說種種不如理、不如法之世俗道理所說底禪,早知爾佛光禪師斷不得也! 若敢大膽斷之,亦必成為今時後世禪門笑譚之資,絕無可觀之處也! 只如德山打侍者,意在何處?爾星雲大法師還須於此多所措心,若不爾者,三十劫後依舊是野狐一隻,難有悟處!

次如德山一杖打來,臨濟為何卻教侍者伸手接過?接過之後,為何卻又望德山胸前一戳?意在何處? 爾星雲── 佛光禪師── 卻須於此著眼,若著不得眼,平實保汝三十劫後依然是野狐一隻;縱使生得一大群狐子,於禪悟而言,依舊無爾開口處;若強開口,必定仍如今日之貽笑方家,繼續製造更多禪門笑譚之資。

三如德山被侍者接過拄杖,胸前被戳了一下之後,為何卻不計較?卻只是自己回方丈室?此中有何用意? 是有為人處?是無為人處? 有請爾星雲──佛光禪師── 斷看!

四如德山既然早已證悟,又是名聞諸方之大禪師,為何臨濟卻道個疑字?此中有什麼淆訛處?招得臨濟不許全肯? 且道:臨濟是見他德山何處顢頇? 不全肯伊!

如今爾星雲法師既以佛光禪師之名義,於書中公然自稱是已悟之禪師,平實且要請教:既然德山早是證悟之人,為何平實道伊德山只具一隻眼? 早知爾佛光禪師道不得也!如今平實便為爾明說了吧!

那德山大師初發心住山時,勘人經驗猶未具足,不防臨濟老狐狸有此一招,便放過侍者。這侍者也是個迷糊人,放著親自經歷之現成公案悟不得,猶自回舉臨濟,十足是個傀儡。只如天下禪子未悟之前,一個個盡是傀儡,可還識知本心麼? 若識不得,便敢出頭寫書、說禪道悟,有朝一日忽然出了個真悟之人,說出與自己不同之真悟正理,彼時心中便不能安忍,便將真悟之人無根誹謗為邪魔、外道…等;真悟之人為護正法,便將大師所說拈來提示於天下人眼前;大師於正法之理何能做得手腳?只好於事相上,私下做些小動作、大動作,以壞正法;於公開宣說禪法、宣示證悟一事上,必定完全沒了手腳,更遭「流芳(流臭)千古」,於佛光山四眾弟子及於自己,有何利益?

爾星雲大師── 佛光禪師── 既道已悟,且道:德山入門便棒,是什麼意?侍者接取拄杖後,與他當胸一拄,又是什麼意?還會得麼? 爾星雲大師若會德山與爾祖臨濟之意,何妨下顧平實?若敢伸手接過平實竹如意,向平實胸前一拄,平實便揪住大師上坐吃茶,請大師同說茶道── 吃茶中底佛道正理── 大乘無生忍。 爾星雲大師若肯顧念佛光山上下四眾弟子數十年來之辛苦護持,當為彼等四眾弟子求悟禪宗般若妙理,當速封山閉關參禪,立限三年苦參,方是正辦也!如今卻儘在世俗法上廣作文章,有何會處?

若是苦參三年後仍會不得,可須搭機親上台北市來,下顧平實求悟,然後傳授臨濟正法與諸弟子,以免辜負佛光山四眾弟子數十年來之辛苦護持汝也!只是有一件事,平實必須事先吩咐:大師若欲來顧平實,必須買雙草鞋著在腳下,方可來會平實求悟。 待得相見,平實念爾北來辛苦,當面奉送大師說過底一句佛燈禪師語:「烏龜不解上壁,草鞋隨人腳行。」當面要教大師會去也! 大師若真是個鈍根,聞得平實語後,老實道個「會不得」,平實便為爾明說了罷:「草鞋隨人腳行!」

(由公案拈提第一輯《宗門正眼》錄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