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門自在——公案拈提集錦



第五一八則 雲巖驅驅



潭州雲巖 曇晟禪師 道吾問:「大悲千手眼如何?」師曰:「如無燈時把得枕子,怎麼生?」道吾曰:「我會也!我會也!」師曰:「怎麼生會?」道吾曰:「通身是眼。」

師掃地次,溈山云:「太驅驅生!」師云:「須知有不驅驅者。」溈云:「恁麼即有第二月也。」師豎起掃帚云:「是第幾月?」師又低頭而去。(玄覺聞云:正是第二月。)

星雲法師解說「死生覺悟」之道理,舉偈開示云:《未曾生我誰是我?生我之時我是誰?來時歡喜去時悲,合眼矇矓又是誰? 這是清朝順治皇帝的詩偈。他說,哪一個人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?父母未生我之前,誰是本來的我?我出生了以後,我是什麼?不知道。「來時歡喜去時悲,合眼矇矓又是誰?」人家添丁、生孩子,我們恭喜恭喜;人家死人了,我們悲傷,所以生之喜、死之悲,是人之常情。但是如果一個有智慧的人,就不是這樣看法。……。所以我們應該想到:人生百歲,在無限的時間裡,一百歲也只是剎那而已。人也不是到了百年之後才死,你每天晚上合眼矇矓的時候,那時的你又是誰呢?因此在每天的生活裡,對於迷悟、對於生死,都應該有一番警覺才是。》(台視文化公司《禪詩偈語》頁44~45)

平實云:清朝與蒙古皇室所傳承之「佛法」,與藏密無異,而迥異南傳與北傳之佛法。南傳佛法乃是上座部所傳之二乘菩提,向南傳至南洋地區,專在解脫道上用心,專求解脫生死輪迴,從來不曉般若正理;然而久傳而至今日,亦已失去解脫道之正理,如今彼諸南傳佛法大師,亦皆以意識心之不執「我所六塵等法」,令覺知心住於不起煩惱、不動妄念之境界,如是而求安住,以之為涅槃境界,同於常見外道無異。

中國、日本、高麗所傳之北傳佛法,則是大乘佛法之般若實相智慧,函蓋二乘法之解脫道;然而傳至今日,非唯失去般若正義,亦已失去大乘法中本所兼有之二乘解脫道正理,是故今時海峽兩岸所有大師與居士,悉皆同以「不起六塵我所煩惱而不起妄念之覺知心」,作為禪宗般若所證悟之實相心,作為涅槃之真際。同皆誤會三乘菩提正義。

至於清朝與蒙古人所信受之「佛法」,則是印度後期「佛教」之密宗法門理論與行門,即是西藏密宗「佛教」之法,是故元朝皇帝皆信奉「歡喜佛」,以雙身法中之「大日如來」淫樂雙身法像,作為供奉之「佛」像;由是緣故,後宮之淫亂情形,中國佛教史之研究者罕有不知者。蒙古皇朝如是,明末及清廷皇朝亦復如是,皆以「歡喜佛」之雙身淫樂報身「佛」,為其所供奉及修行之理論與行門。如是蒙古地區、元朝、明末、清朝皇室,皆因或多或少之政治因素而信奉藏密之「歡喜佛」(詳見《狂密與真密》第二輯封面圖示),本非真正之佛教,卻假冒佛教之名、之教相、之出家僧寶相,藉政治勢力公然取代真正佛教之顯教,令真正之宗門正法,於當時之中原地區不能弘傳。

既以雙身法之淫觸第四喜作為修證之標的與內容,則知必定須以意識心之一念不生作為修證之標的,則必須以淫樂之專心享受淫樂觸覺作為助道之法,以求住於一念不生,不起我所煩惱之境界中;然而淫樂有時強、有時弱、有時停滅,則導致一念不生之境界隨之變化,則不能常時住於第四喜大樂境界中,則不能永保一念不生之境界,是故必須勤練氣功提降功夫,以攝住精液不洩,以此得住於永不射精之狀態中,藉以常保最大樂觸之第四喜境界不斷,常住於一念不生之境界中,是故必須借助於淫樂,是故必須修行雙身法。元、清及明末之皇帝既然如是信奉、如是「修行」,如是支持藏密,則知皆是以意識覺知為真如佛性者;然而真正之實相心如來藏,則是從來離見聞覺知者,永遠不墮於知覺性中,焉得與淫觸相應而了知之、而常住淫樂之境界中?無是理也!

是故,順治皇帝之偈所云:「來時歡喜去時悲,合眼矇矓又是誰?」唯是意識覺知心爾,根本未曾證得永離見聞覺知之如來藏也!來時歡喜者,以及去時悲哀者,皆是意識心之知覺性故。由是緣故,順治皇帝之偈中所云「未曾生我誰是我?生我之時我是誰?」當然亦是意識知覺性也。順治如是,康熙、雍正…等歷代皇帝亦復如是,悉是認取藏密所誤認為真之意識知覺性也。由於明末與清朝所有皇帝皆信奉藏密「佛教」所奉之「歡喜佛」故,便使禪宗真正證悟之人所說法義,必定與彼等皇帝相違,有所牴觸;彼諸歷代皇帝當然必定加以破斥壓抑,以免損及皇帝在佛教界之權威;雍正之造《雍正御選錄》,將古來真悟之禪宗祖師加以貶抑,並引錯誤祖師誤認意識覺知心而宣說之公案加以表揚者,其目的在此。

由是緣故,明清兩代之真悟者,皆不能正大公開弘傳真正如來藏正法,必與皇帝所「悟」互相牴觸故,只得依 佛之命而投生於西藏地區,希望從西藏內部改變西藏「佛教」法義,導歸正法,雖然仍因藏人薄福及業力而歸失敗。然而由此亦可證知元、明末、清朝之顯教正統佛教遭受政治壓迫,正理無法弘傳而受壓抑之實情。然而星雲法師渾然不知此理,不能了知順治皇帝之墮於意識心之知覺性中,猶引順治皇帝之偈,以為佛法修證上之好偈,卻成為星雲未悟之旁證;又不肯與平實和睦相處,無根誹謗平實,今日不免遭致拈提而出醜也!

復次,星雲引順治之色身無常偈,以如是無常之觀行,作為臨濟禪宗之禪法知見,去臨濟法道實遠!何曾了知臨濟正道?如是誤以意識心之知覺性,作為佛性,作為真如者,皆是常見外道見,與常見外道曾無差異,焉可作為佛法而教授四眾弟子耶?

星雲既然勸勉四眾弟子,認為應該探討實相心,故作是語:「因此在每天的生活裡,對於迷悟、對於生死,都應該有一番警覺才是。」如今閱讀平實之著作已,已知一念不生之知覺性乃是意識心之自性,乃是緣起性空之法,非是實有常住之金剛法,四阿含諸經明說之文俱在,第三轉法輪諸唯識經佛語現在,則應殷勤探究第八識實相心之所在,求覓自身本有之空性實相心,求覓從來本離見聞覺知之實相心,求覓本來不曾稍起煩惱、本來不起妄念之第八識實相心,方能入於證悟賢聖之列,方入菩薩數中。

若仍如今日之尚未證得實相心者,則汝星雲實是迷人,非是悟者;一切同於星雲之未證得實相心者,皆是不通般若之凡夫故。星雲自身既未證得實相心,復又出書開示:「期望四眾弟子於『迷悟生死』皆應有所警覺」,則當勉勵四眾弟子及與自身:同皆戮力求證第八識實相心。既如是,又何可故作違心之說而謗平實?何得以凡夫未悟之身而謗平實所弘正法?心口相違如是,非是真正大師應有之心行也!佛光山四眾弟子,於此應當有所警覺、有所探究,方免誤修法道之餘,復又隨於星雲法師廣造破壞正法、誹謗證悟賢聖之重罪。

至於今時南洋各國所傳之南傳佛法,以及今日台灣諸多弘揚南傳佛法四念處觀、十二因緣觀之法師與居士,其實悉皆未曾斷除我見;平實於諸書中,屢將我見之正義多所闡述,令知彼等所墮皆是我見、常見;然而至今多年,彼等仍舊不肯斷除我見,仍皆繼續認定覺知心一念不生時即是涅槃境界,只教人斷除對於六塵我所上之執著,以知覺性不動、不起念,作為親證四念處觀之究竟境界,作為預入聖流之果證;而不能觀察:「清明了知之覺知心、作主之意根,悉皆虛妄,皆是原始佛教中所言之眾生我。」彼等諸人,其實皆是遠離我所而未曾斷除我見者,根本未曾證得初果,三縛結俱皆未斷,錯會二乘菩提之解脫道修證與境界,乃是錯會佛法之人、之言也,我見未斷,不得初果,更何況能證三果?平實作是言,而彼諸人悉皆不能推翻之、不能正式具文辯解之;事實本來如是故,彼等悉皆未斷我見故,三縛結悉皆未斷故,四阿含現在猶可檢校故。

現代台灣及南洋諸多弘傳二乘法解脫道之法師與居士,對於大小乘之差別內涵,每多誤會,不曾理解其同異所在。小乘之異於大乘者,非單因行者心量是否弱小、是否不肯乘願再來人間度眾而有差別也;亦非單因捨壽時取不取無餘涅槃而有異也,乃因修行之法道及所證內涵,悉皆迥異,故分二乘與大乘之別。大乘人之所以稱為菩薩者,乃因所修法道為安隱觀:親證般若實相── 由親證如來藏── 無餘涅槃之實際,是故發起涅槃實際無境界之「境界相」與智慧,即是一切法界體性之真實相,即是無餘涅槃界之實相,此非二乘羅漢所能知之,亦非緣覺所能知之(詳見拙著《邪見與佛法》細述);二乘聖者唯斷我見與我執,令自己之十八界滅失而入無餘涅槃,唯是出離觀,而未能知菩薩所修之安隱觀,不能證得無餘涅槃之真際故。

然而今時諸多弘揚南傳佛法之南洋與台灣之法師居士,悉皆不知此義;若聞余作是說,聞余明示此理者,則皆拒絕信受,此說已顯示彼等之未曾親證解脫道正理故,攸關彼等諸人自身之名聞利養故;若讀余書中舉示證據而宣示此理,發現余所說之正理證據確鑿,完全符合四阿含諸經所說者,則皆故意裝作未聞之狀,或故意漠視,言為未聞余作是說,皆因顏面攸關故。如斯弘揚南傳佛法等人,皆是逃避現實之輩者也,而悉不肯承認二乘法之唯有解脫之道,不具能成佛道之佛菩提道;復又悉皆不肯承認自己未斷我見,不肯承認南傳二乘法之未具足佛法、之不具成佛之道;亦不肯承認南傳佛法之修證永遠不能證知法界體性、永遠不能證知法界實相、永遠不能證知第一義諦,不肯承認自己根本不懂大乘法第一義諦之佛菩提道。

如是心行不正之人,卻又目空一切,高座說法,以慢待人,若聞平實名號時,明知平實之法正確無訛復又深妙,絕非自己臆想之所能知,卻生卑慢之心,加以貶抑,皆非心地正直之人也!無怪乎學佛日久卻離正法日遠,無怪乎彼等諸人永與第一義諦絕緣,永與解脫道正法絕緣,良有以也!

今時大乘佛法學人,若欲親證實相般若者,若欲親證法界體性之真實相者,當從大乘禪宗之參禪法門究明心性入手,庶幾得證佛菩提而了知實相、而發起般若智慧;若因此法而得證悟如來藏者,絕非唯能發起般若智慧,亦能因此而了知二乘菩提所修之解脫道智慧。若不如是,平實記彼:此一生中將於佛教三乘正法永無所知,永無所證。唯除勤閱拙著而處處修正原有對於解脫道之邪見,處處修正對於佛菩提道之邪見。 為欲利樂人天故,便舉雲巖驅驅公案,以示佛菩提道之入處:

潭州雲巖曇晟禪師,其師叔道吾禪師一日因有一事未會,問雲巖云:「禪門常言道:大悲千手眼。此事究竟如何?」雲巖禪師於此卻是早有所會,便曰:「譬如無燈昏暗之時卻抓得到枕子,你認為怎麼樣呢?」道吾聞此一言,便速道曰:「我會也!我會也!」雲巖禪師欲知道吾禪師是否真個了知,便問曰:「你是怎麼體會出來的?」道吾禪師回答曰:「原來渾身上下都是眼睛。」

雲巖禪師一日正在掃地時,溈山靈祐禪師問云:「你真是太勤勞了!」雲巖禪師卻答云:「須知還有個不勤勞底人。」溈山聞雲巖恁麼道,便表示云:「依你這麼說的話,卻是有第二月也。」雲巖禪師聞溈山恁麼道,卻豎起掃帚云:「是第幾月?」然後又低頭而去。後世玄覺禪師聞道此個公案,便云:「這正是第二月。」平實今日卻又反玄覺之言云:「正是本月。」

且道:平實之意與玄覺之意,是同?是殊? 復問:溈山之意,與雲巖之意是同?是殊? 三問:溈山云何言雲巖如是應答正是第二月? 四問:雲巖聞溈山如是道,卻豎起掃帚云:「是第幾月?」且道是第幾月? 五問:雲巖豎帚後,卻又低頭而去,究竟是第幾月? 六問:雲巖且不是未悟之人,如是休去,玄覺卻又道正是第二月,究竟是不是第二月? 七問:平實明見玄覺之意無訛,云何卻又反玄覺之說,道是本月?

如是諸問,其實只是一問;但悟得本,任爾道是本月,道是第二月,悉皆無訛,解來俱無錯謬;但問爾知不知,不問爾禪定功夫勝劣,不問爾一念不生功夫佳不佳,不問爾有無神通。若無見地,成日裡一念不生、都無一念生起,復加神通廣大,亦只成個常見外道,只成個冷水泡石頭之著定凡夫,只成個外道世俗法中之聖人,何異彼諸外道之證得四禪八定與神通者?何能知得般若向上事?

頌曰:

千手千眼了無痕,暗夜伸手抓枕;

大悲觀音千手眼,通身是眼,不曾和六塵。

揮帚驅驅為眾生,真月影月須忖。

來時歡喜去時悲,一世精明,六道皆同倫。(調寄臨江仙。)(由公案拈提第七輯《宗門密意》錄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