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緣——理隨緣與事隨緣



第三四六則 溈山淨瓶



潭州溈山靈祐禪師 福州長谿人氏,俗性趙。十五辭親出家,究大小乘經律。年二十三,遊江西,參百丈大師。百丈一見,許之入室,遂居參學之首。……時司馬頭陀自湖南來,百丈謂之曰:「老僧欲往溈山,可乎?」對云:「溈山奇絕,可聚千五百眾。然非和尚所住。」百丈云:「何也?」對云:「和尚是骨人,彼是肉山。設居之,徒不盈千。」百丈云:「吾眾中,莫有人住得否?」對曰:「待歷觀之。」百丈乃侍者喚第一座來(即華林和尚也)問曰:「此人如何?」司馬頭陀令華林謦欬一聲,行數步。對云:「此人不可。」又令喚典座來(即靈祐禪師),頭陀云:「此正是溈山主也。」百丈是夜召師入室,囑云:「吾化緣在此,溈山勝境,汝當居之;嗣續吾宗,廣度後學。」時華林聞之曰:「某甲忝居上首,祐公何得住持?」百丈云:「若能對眾下得一語出格,當與住持。」即指淨瓶問云:「不得喚作淨瓶,汝喚作什麼?」華林云:「不可喚作木也。」百丈不肯,乃問師;師踏倒淨瓶。百丈笑云:「第一座輸卻山子也。」(遂遣師往溈山住持開山。)(:戶樞)

海華博士問:《那麼印跡(經歷某些事而留下之記憶)是印在什麼上面?》達賴喇嘛答云:《如果你採取中觀應成派的立場,那單只是個「我」;而你若是由更基本的學派如瑜伽宗來看,印跡則是建立在意識流之上─ 精神的意識,不是大腦。最好的解釋是用無上瑜伽密續的觀點,在此我們將意識分為三層次:粗、細與最細意識。如我們較早所討論過的,心智越粗糙的層次,對身體的依賴越多;越微細的,依賴越少,而最細的層次則是獨立於身體之外的,我們的這種最細意識叫做明光、明光心。因為具有這最細意識做為根源,經由與大腦、神經元、感覺器官的交互作用,才產生心智的較粗層次。在佛學中,意識的粗層次是細明光現出的性質;而對你們,就科學上來說,那通常是本自大腦,這其中有很大的區別。正如所有心的較粗層次都由最細意識產生,它們終究會融入最細意識,所以它就像是所有心智較粗層次的根源。因此我們可以說:意識中的倉庫,上面留有所有印跡(記憶)的是最細意識─ 明光心。它保留所有儲藏的記憶。》(眾生出版社《揭開心智的奧秘》云272、273)

平實云:記憶絕非如達賴喇嘛所說,由應成派中觀所主張之不壞意識執持,如是意識「我」非能執持一切記憶故;若達賴之應成派中觀所說無誤,則應一切人皆過目不忘;然現見一切學生讀諸地理、歷史、法學……等,而多不能記憶,須待意識反覆閱讀背誦已,方能憶持,故記憶非由意識所持。復次,現見有人已忘少小時事,極盡意識之力而不能復憶初出母胎之事,故非意識「我」能持記憶,自己所持者必能隨時憶知故。三者,現見有人極力想之而不可得,然於後數年間,往往因於某事觸動之故,不經意間又復憶起所遺忘之少年瑣事,故知記憶非由意識「我」所持。四者,意識若如應成派中觀所說由往世不斷延續而來,則應人人皆能憶知往昔無量世事,不須入定或藉宿命通或夢中方見,而現見意識非能於一般情況中了知往世諸事。故達賴喇嘛及黃教一切應成派中觀師之見皆邪,違教悖理故。

瑜伽學派主張記憶由第八識如來藏所持,非如達賴所說「建立在意識流之上」,此是一切中外研究佛學者之共識,達賴喇嘛曲解瑜伽宗派之意旨,實為不善。

復次,達賴所說最細層次之意識獨立於身體之外;此語有正有訛。正者如四空天之有情,其最細意識以意根及四空定為依,無身根可住。訛者如欲界有情之修得四空定者,其最細意識仍須依欲界未壞之五根為依,方得現行於四空定等至及等持位中,非可外於身體也;如是正見,達賴「法王」應知。

復次,爾等密宗師徒有謂已證明光心者(如卡盧仁波切…等人),睽其所證之明光心,其實仍皆墮於欲界意識粗心中,以欲界中未離五塵之一念不生意識為明光心、為最細意識,俱墮密宗了義經典《楞嚴經》所說外道五現涅槃邪見之中,不足師法。

瑜伽學派中,一切已悟、未悟之人,皆說意識是生滅變易法,依未壞之五根及意根末那識與法塵為緣,方得由藏識中流注意識種而起。五根則是五扶塵根及五勝義根(頭腦)。五勝義根(頭腦)能儲藏此世所經歷事,此世意識依此世五勝義根俱有,故能憶知此世所經歷事,不能憶知往世事;往世事由往世五勝義根憶持故。往世捨壽時,其勝義根中之有記業種移至第八識中保存而至此世,故此世欲知往世事者,須於定中(等持位)或夢中了知,或藉宿命通方能知之,非如記憶昨日、去年諸事,能於粗意識位中了知。瑜伽學派如是了知,非如爾等密宗無上瑜伽密續所主張之由最細意識持受記憶;最細意識乃非非想定中意識故,如是意識仍非是持記憶者故。

爾等密宗師徒,處處錯解佛法,而以佛教自居,極力擴充勢力,擠壓顯宗之弘法空間已,復取顯宗而代之,唯餘似是而非、同於印度教之表相佛法,佛教遂亡。此是印度佛教滅亡之真正原因。此亦不能完全怪罪印度晚期佛教等密宗師徒,彼等亦非故意欲滅佛教故,唯因不具慧眼、法眼所致故,誤認破壞佛法之學說為佛所說法故。如今台灣是大乘佛法最後淨土,爾等密宗邪見不應再來台灣玷污。昔時印度真悟者之鄉愿心態(欲與密宗和平共存),導致無人出而破邪顯正,遂令密宗假藉虛妄不實之誇大證量,將佛教蠶食鯨吞乃至滅亡;今日大乘法中有慧眼者、有法眼者,必須記取印度晚期佛教滅亡之教訓,致力於破除密宗邪見,令密宗一切行者回歸顯宗三乘法義,莫再因鄉愿心態坐令大乘佛教復亡於台灣寶地乃至中國。

於今之際,當令大乘學人多有證得般若而起慧眼、法眼者,便舉溈山淨瓶公案,助益大乘行人親證自心藏識;證已則能領受大、小品《般若經》所說「菩薩不念心、非心心、無心相心」,便能通達般若而起慧眼,乃至未來能至通達位而起法眼、證道種智,住初地無生法忍:

潭州溈山靈祐禪師,本百丈懷海禪師座下弟子,時任典座(職司廚房);一日司馬頭陀覓得溈山勝地,薦與百丈大師,觀靈祐禪師宜居,合任開山之職,百丈乃令靈祐禪師為溈山開山之祖。不料首座華林法師不服,欲爭此職;百丈大師乃曰:「若能面對眾人之前,下得一語不落凡俗格局,溈山勝境當與汝住持。」隨即手指淨瓶問云:「不得喚作淨瓶,汝喚作什麼?」華林聞之便云:「不可說它叫作木也。」(註:木,謂門戶上之持樞紐者)百丈大師不肯他,乃問靈祐禪師;不料靈祐不答,卻一腳踏倒淨瓶。百丈大師不以為忤,反而笑云:「華林首座輸掉山子也。」遂派靈祐禪師前往溈山住持開山,世稱溈山靈祐禪師。

學人當知:若無開山本錢,萬勿住山;切勿自告奮勇欲當開山祖師,無有正法可度學人證道故。且道:百丈明明指著淨瓶,因何卻不許人道是淨瓶?靈祐禪師不答百丈大師語,抬腳踏倒淨瓶,百丈因何不怒?反將溈山勝境付託於他,竟是何意?

每見諸方談禪寫禪自謂已悟證聖諸人,謂人云:「禪不可說,說者即非禪,是故靈祐禪師踏倒淨瓶。」或云:「百丈指淨瓶,不許人說淨瓶,是要令人離兩邊,故華林首座說非木,已墮兩邊。」或云:「華林首座錯在用言語說禪,靈祐禪師不用言語說禪,所以贏得溈山。」或云:「百丈不許人說是淨瓶,只是要斬斷他人思惟葛藤,使人念流停頓;華林墮在言語中,念流不斷,所以不肯他。」或云:……。如是諸方談禪說道者,紛紛擾擾各執一說,各有所本;學人迷茫、信以為真,有什麼會處?

無門慧開禪師評此公案云:「溈山一期之勇,爭奈跳百丈圈圚不出。檢點將來,便重不便輕,何故呢?脫得盤頭,擔起鐵枷。」又頌曰:「颺下笊籬並木杓,當陽一絕周遮;百丈重關攔不住,腳尖趯出佛如麻。」溈山靈祐禪師雖然贏得溈山勝境,然須一生辛苦開山,建設叢林。脫下百丈山典座之盤頭,擔起溈山開山度眾之鐵枷,說來只比前重,不比前輕;然其住持溈山期間,度化學人證悟入道,其數甚眾,皆由有智衝破百丈重重關卡,一腳踢倒淨瓶而來,故云:「百丈重關攔不住,腳尖趯出佛如麻。」如今諸方學人欲會百丈、溈山父子意麼?

且聽平實頌來:

若道淨瓶則觸,不喚淨瓶則背;

喚它木已觸,不道木又背,

百丈指淨瓶,淆訛復誰知?

爾等密宗活佛還有知者麼?

有!喚來為爾拖死屍!